第34章
迦楼罗愤愤地吃着碗里的饭,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周围的侍女们都面无表情
地盯着她,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一碗饭吃了几个小时却根本没有动几口。
该怎么逃出去呢?她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食物,苦思冥想着逃出去的方
法。她的金翅鸟已经被魔睺罗伽用法力困在了咒笼里,想逃也逃不掉。纵然她能
逃得掉,没有金翅鸟,她又能跑多远呢?除非是鸠般茶愿意带她离开这儿。
可是——鸠般茶到底去哪儿了?迦楼罗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愁眉不展。
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鸠般茶了,她好想他——尤其是晚上孤单的时候,她好希
望他能在她身边陪伴她……
会不会是鸠般茶已经不要他了?迦楼罗搁下碗,因为想到这个可能而浑身难
受。难道,鸠般茶根本就不在乎她?越想迦楼罗就越觉得不安,如果鸠般茶真的
在乎他,为什么不来救她出去?
不行,她要找他谈谈!打定主意,迦楼罗一把站起身来,对着站在桌子边的
侍女道:「快去告诉陛下,就说我要见鸠般茶!」
「公主,鸠般茶殿下现在的确不在宫中,你是见不到他的。而且,陛下已经
嘱咐过我,万万不可让公主出门。」
侍女目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鸠般茶!否则——否则——」
迦楼罗气势汹汹地要挟道,突然一把拔下头上的金钗,抵着喉咙,威胁道,
「——否则我就自杀给你们看!要是我在魔界出事了,我父王不会放过天界的!」
「公主,别冲动!」
一看这情形,其他侍女都慌了,连忙冲上前试图从她手中将金钗抢过来。
「别过来!」
迦楼罗尽管惊惶失措,但还是不忘用手中的金钗威胁试图靠近自己的众人,
然后一步一步退到桌前,用钗子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
「你们谁敢过来,我就立刻自尽给你们看!」
说着就作势要刺,把其他侍女都吓得脸色煞白。
「别!公主,别冲动!」
细声慢语安抚着公主,一位侍女连忙扭头对身边的侍女道,「赶快叫魔睺罗
伽大人过来!」「好!」那侍女低声应了声,连忙仓皇出门去往魔睺罗伽的寝宫。
「别过来!谁敢过来试试?」
迦楼罗做着骇人的动作,但是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尽管他们软禁她,她
还是有办法让他们手足无措。哼哼,看他们拿她怎么办!
「公主!等等!」
侍女们的心弦随着迦楼罗的动作不住地上下起伏着,虽然陛下让她们看着迦
楼罗,但是若是迦楼罗出了什么事,她们必定全都人头落地。
「快点,去通知你们陛下,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鸠般茶不可!」
迦楼罗冷冷道,作势将钗子往自己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下刺,一点血红出现在
了她的脖子上。
见这阵势,其他侍女都慌成一团,既不敢上前,又害怕迦楼罗真的以死相逼,
进退两难。
好在,不多时,那个侍女带着魔睺罗伽赶过来了。
魔睺罗伽刚刚在殿上无聊地等着毗提河和他的十二堕落天使兵团报到,正为
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偏偏这时,一侍女居然跑到殿上告诉她,
迦楼罗意图居然以死相要挟,吵着要见鸠般茶?
魔睺罗伽被彻底惹恼了,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一言不发就往这边赶了过来。
刚一进门,好家伙,里面的侍女全都乱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劝迦楼罗放下
钗子,齐齐将那天界的公主围在中间。迦楼罗看样子甚是得意,时不时作势要吓
周围的侍女们。
看到魔睺罗伽的到来,侍女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面朝魔睺罗伽屈身行
礼:「参见殿下。」
迦楼罗看到魔睺罗伽出现了,当下忍不住愣了愣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
见这个女人,都让她有种莫名的畏惧感,一股由心底萌发的寒意更是让她的动作
忍不住顿了顿,钗子一不小心多用力了一分,戳进了她的脖子上的皮肤。
「啊,好疼!」
迦楼罗立刻痛呼一声,连忙移开金钗,疼得倒抽一口气,瞪着自己手中的金
钗。这情景看来甚是滑稽。
魔睺罗伽冷冷一笑,谅这毫无心计的公主能有几多花样?正打算靠近,迦楼
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真刺了!」
说着就再度执起手中的钗子,作势要刺破自己的喉咙。
魔睺罗伽停住了脚步,半晌她冷冷地道:「公主,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不管!我要见鸠般茶!你们休想骗我说他不在宫内!快点!」
迦楼罗却不依不饶,态度甚是嚣张。
「哼。」
魔睺罗伽冷哼一声,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抬腿向她靠拢,迦楼罗后退了一步,
万万没料到她居然不怕她的威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中的钗子深深地扎进自
己脖子上的肉中,景象甚是骇人。
魔睺罗伽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她走过来,迦楼罗更慌乱了,眼看魔睺罗伽
离她不过几步远了,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于是,她闭上眼,扬起手中的钗子
朝着自己的喉咙狠狠地刺了上去——然而这打算落空了,魔睺罗伽的身形如同闪
电般来到她的身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清脆的一声骨骼脆响,
迦楼罗的手腕被她硬生生拧得脱臼了,手指一松,金钗应声掉地。
「啊——」
迦楼罗难以承受地痛呼出声,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但是下一刻,魔睺罗伽冷
冷一哼,又用力一拧,又是一声脆响,她的手腕骨又被瞬间接了上去,但饶是如
此,她绝美的小脸已是疼得煞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侍女们赶紧围上前来,拾起地上的金钗,又冲上前来,不顾她的尖叫和反对,
在她全身上下摸索,并在她头上扯弄她的发髻,将她全身上下所有可能伤人的物
件全数拿走了。几个侍女更是凑到梳妆镜前,将她所有有尖锐末端的首饰全都翻
了出来。
「以后,公主所有吃饭的器皿都换成木制的,以防她再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人。」
魔睺罗伽悦耳动听的嗓音在迦楼罗听来,一字一句都教她心底发寒。
魔睺罗伽轻轻一推,迦楼罗便仿佛全身酸软地倒在桌边,然后她感觉到这神
秘莫测女人的眼神居高临下冷冷睥睨着她,然后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请你以后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否则你就怎样?」
迦楼罗却不怕死地仰起脸道。
「啪——」
魔睺罗伽二话不说,一声清脆的耳光甩上了面前这张酷似自己的脸蛋。
迦楼罗捂着自己的脸,顿时愣住了。她缓缓地抬眼盯着魔睺罗伽,嘴里不住
喃喃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你想怎么样?」
魔睺罗伽冷漠地一甩长袖,「就算鸠般茶真的在修罗宫又怎样?你当真以为
鸠般茶会保护你?」
「你——你什么意思?」
迦楼罗有些惊惶失措,魔睺罗伽似乎话里有话。
本来魔睺罗伽不想说的,但是此时此刻她积蓄了那么多年的怒火似乎一下子
在心里膨胀起来,需要找个发泄管道。
「什么意思?」
魔睺罗伽冷冷一笑,然后对身后的侍女们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好好和迦
楼罗公主聊聊——」
迦楼罗的身子抖了抖,她有预感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然后,等到
侍女们都退下,魔睺罗伽才重新转过头盯着迦楼罗。尽管她戴着面具,但是迦楼
罗却感觉自己被那面具后的眼神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你真以为鸠般茶在乎你吗?」
魔睺罗伽想强装镇定,但是却激动得连自己的声调都控制不住了,「愚蠢!」
「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迦楼罗也激动起来,声音不知不觉拔高了一个调。
「凭什么?凭什么……」
魔睺罗伽喃喃地念叨着,然后她突然冷声道,「因为他爱的人是我!他爱的
人只有我!」
「什么?」
迦楼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随机她不肯相信地叫出声来,「不可
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的心里只有我!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是吗?」
魔睺罗伽觉得血液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她只知道当她注视着迦楼罗那无法置信的绝望表情时,她心中充满了邪恶的
胜利感和莫名的兴奋。
迦楼罗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魔睺罗伽,但见她身后一头长长的银发正从
末梢开始迅速地变成漆黑的墨色,无法压抑的黑暗气息从她浑身发散出来,让她
暗自心惊,几乎合不拢嘴来。
「鸠般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魔界本来就是一个堕落淫乱的地方?」
魔睺罗伽一字一句打击着迦楼罗,以她惊慌绝望的表情为乐,「你以为在魔
界里,肌肤上的接触算得上爱情吗?」
「你什么意思——」
迦楼罗说不出话来,只感到自己的心在迅速地坠落,如同燃耗殆尽的陨石一
般。
「不要太天真了,公主——」
魔睺罗伽惊觉好像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说话的语气,这说话的
方式,压根就不像她,但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头那股炽热的报复快感,「你
和他才相处几天?我和他已经共事几百年了,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他?你不过是
他闲暇时的玩物罢了!」
「我不信——我不信——」
迦楼罗感觉自己的心被魔睺罗伽的一字一句正击落成碎片,连瞳孔都失去了
焦距,只得望着地面喃喃自语。
「你不信也罢——」
魔睺罗伽无法压抑自己心头的那股邪恶的兴奋,莫名的冲动几乎让她想仰头
长笑,「但是,鸠般茶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只有我,才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
所以,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魔睺罗伽狂妄的宣言如同利刃般深深地刺中了迦楼罗的心房,迦楼罗霎时间
泪流满面,被这惊人的事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她像濒临崩溃般大哭起来:
「不可能,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你让他来,让他亲口告诉我!」
「他永远不会来看你了!」
魔睺罗伽说到这一句,心头那股炽热的复仇快感突然转化为满腔的愤怒,好
像鸠般茶失踪的罪魁祸首正是她一般,「因为——他已经死了!」
魔睺罗伽从未这么大声地对人说过话,喊出这一声之后,她像用尽了全身的
力气一般全身发抖。
「什么?你说什么?」
迦楼罗的眼睛睁得更大,金色的瞳孔几乎都要裂开了,因为这晴天霹雳般的
消息而全身僵硬。
魔睺罗伽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然后等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不
知不觉地低了下来:「我说——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这不可能!」
迦楼罗发疯般尖叫起来,「你这个骗子!你骗我!你骗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魔睺罗伽努力平息着自己内心油然而生的怒火,「鸠般茶已经不在了,这就
是事实。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冷冷地抛下这一句,魔睺罗伽转身的瞬间,心底不知为何一下子又充满了莫
名的快感,仿佛如释重负般轻松了许多。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的反应,为什么她
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一直把迦楼罗当成情敌看待么?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自心惊,
又忍不住苦笑——她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不正是她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而产
生的快感么?报复自己的情敌也当然会让她兴奋,虽然她们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迦楼罗,其实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安理得享受着她
永远也得不到的快乐的人。
「等等!」
突然,身后的迦楼罗叫道。
「怎么?」
魔睺罗伽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你说他死了,那——他的尸体在哪儿?」
迦楼罗哽咽着问道。
「我不知道!」
魔睺罗伽烦躁不已,心口像被刀刺般剧痛,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敢多想。
「怎么会?你不是说——」
迦楼罗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追问。
「我不知道!」
魔睺罗伽心烦意乱地提高了音量,长袖下的玉手猛然攥成拳头!
然后,那曼妙的身影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平息着某种情绪一般,很快,魔睺
罗伽毫不迟疑地迈开腿,向着门外走去。
迦楼罗呆呆地注视着这个一身银白的神秘女子渐渐远去,而她的一头墨黑的
头发突然又开始变色了,仿佛一股银白色的瀑布自她的头顶一直倾泻到末梢,在
她的身后仿佛扬起了一阵银白色的波浪——先前她说的那些话还回荡在她的耳畔,
令她的心一点一点坠入无尽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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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提河早就在魔睺罗伽殿外恭候多时了,连同他一起的还有十二个蒙面的黑
袍人,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目,但是那一股股邪恶的
黑暗气息外泄,浓郁得魔睺罗伽早在几百米之外就感应到了。
老远就看到魔睺罗伽走过来,毗提河斗篷下的脸露出了一抹邪佞的笑容。
魔睺罗伽缓缓走近,面具下的脸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冷冷道:「你们到底
用了什么方法修练?身上这么浓郁的黑暗气息,恐怕天界的四大神将不用法力搜
寻四周就知道你们在附近了!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毗提河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十二人道,「记得等会封锁你们的黑暗气息。现
在,亮出你们的光明之翼让魔睺罗伽大人瞧瞧!」
「是,队长。」
十二人默契地一致答道。随即他们都站直身子,顿时,他们的身体仿佛变成
了吸烟机器,弥漫在他们周围的黑暗气息迅速地被吸进他们的身体内。然后,下
一刻,所有的黑衣人身上都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来,一对天使的皎白翅膀出现在他
们背后,而这时候,散发出来的气息居然都是纯净的光明气息了。
魔睺罗伽在心底不由啧啧称奇,对于修罗王的力量再次刮目相看,他居然可
以将天使族的族人培养成拥有两种极端力量的士兵,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不得不
佩服。但是,她很好奇,舅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大人满意了吗?」
毗提河轻声道。
魔睺罗伽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灼日,然后她轻声道:「好了,时
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全体听令!」
毗提河发令道,「现在——立刻出发!」
说着,毗提河背上突然绽放出六只光翼,华丽而耀眼,下一瞬间他的身形已
经奔到了半空中,魔睺罗伽迟疑了一秒,身形顿时悬空,也迅速追上毗提河,而
十二堕落天使也迅速跟上。
一转眼,十四人就降落在了诛神峰的火山口处。重回旧地,魔睺罗伽有种难
言的烦闷和哀伤,但是她努力掩饰着自己心中越来越激烈的情感波动,暗暗告诫
自己,现在完成陛下的任务才是首要。
毗提河走到火山口附近,凑近那黑幽幽的洞口向里端详了一阵,而魔睺罗伽
则微微俯身,优雅地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然后她缓缓地褪下那只洁白的手套,
露出一只皎白如月的纤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沙砾,缓缓地抓捏着。
「你在干什么?」
毗提河猛然回头看到这情景,有些莫名其妙。
魔睺罗伽根本没有理会他,好一阵子,魔睺罗伽才慢慢站起身,重新将手套
裹上右手,对毗提河道:「在我们那天离开诛神峰之后,又有人来过这里。」
「你怎么知道?」
毗提河疑惑道。
「这些引起空间波动的魔法气息还没完全消散,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它们
应该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被火山口散发的炽热能量所冲散。」
魔睺罗伽语气毫无任何感情波动。
「不愧是魔帅殿下,」
毗提河由衷感叹道,「早就听说你的感觉敏锐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然属实!
看来,殿下之所以同意我和你过来也是有原因的。」
魔睺罗伽不发一言地走到诛神峰火山口,望着洞口被烧焦的岩石打量了一阵,
突然她毫无预警地猛然一掌拍在火山口的洞口处,顿时堵住洞口的岩石瞬间四分
五裂,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魔睺罗伽缓缓地绕着洞口走着,仔细打量着这黑幽幽
的火山口。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住,低声道:「那天陛下来这儿
居然没有下去勘察一番!果然有古怪!」
说着,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纵身一跃跳进了火山口里。
魔睺罗伽的举动令其他人面面相觑,但是毗提河迅速作出了指令:「我们—
—都下去!」
说着,他也跟着跳了进去。
紧接着,其他十二人也毫不迟疑地跟随自己的首领,一同跳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
魔睺罗伽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此刻自己正身处岩浆湖的边缘,炙热的岩浆将
周围的一切都映得通红通红。炽热的热量几乎要将人都要烤得溶化了。
身后传来众人落地的声响,但是魔睺罗伽连头也不回,只是利落地为自己加
上一层能量防护罩,然后缓缓地向着岩浆湖边缘走去。
「小心!」
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毗提河的警告声,魔睺罗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毗提
河已经抢先在前,手指间闪电般甩出一根黑色的羽毛,对准某处岩浆射出。
顿时,整座火山都剧烈地震动起来,毗提河刚欲伸手拉魔睺罗伽,魔睺罗伽
却轻巧地一转身,灵巧地跳回到安全地带。毗提河也赶紧向后退。
「怎么回事?」
魔睺罗伽毫无任何慌乱神情,沉着地问道。
「岩浆湖里有一只巨大的怪兽,」
毗提河沉声道,「我刚刚用洞悉之眼发现,它就在离岩浆湖面不到一米的深
处栖息。看来,我们的来访已经吵醒了它。」
「是吗?」
魔睺罗伽暗道不妙,莫非是——脚下的地面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一道道裂痕
出现在岩浆冷却形成的地面上,然后,炙热的岩浆像温泉一般一股股从他们脚底
喷涌出来,情景令人担忧。
魔睺罗伽一马当先,跃上半空中,其他众人也连忙随之跟上,他们的身形就
这么悬在半空中,仔细观察着事态的变化。
顿时,一只火眼金睛的怪兽头颅从岩浆里冒了出来,魔睺罗伽只用一眼就认
出了这只怪兽——「这是血瞳火蛟,应该是紧那罗他们三人还没有杀死的那只。」
「这东西这么厉害?」
毗提河的表情微微变色,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毕竟实战经验
远不及魔睺罗伽,因此一切暂时听从魔睺罗伽的指令。
「大家注意!」
魔睺罗伽沉声喝道,「退后!血瞳火蛟的皮肉极其耐打,不可强行攻击,只
能想办法找出它的弱点!然后一击必杀!」
「是!」
其他人都恭敬地答道。然后他们分散开来,以免被血瞳火蛟一网打尽。
这头骇人的怪兽看起来极其凶恶残暴,那天紧那罗和夜叉他们三人明明给予
了血瞳火蛟以重创,但现在看来,血瞳火蛟在它适合生存的岩浆湖中获取了巨大
的能量,它咄咄逼人的的气息完全看不出受了重伤的样子。
「毗提河,你不是有洞悉之眼吗?能不能找出这魔兽的弱点在哪?」
魔睺罗伽回头对毗提河道。
毗提河却摇了摇头:「不行,这头魔兽的力量绝对凌驾于我的力量之上,就
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是它的对手。难怪紧那罗他们三人联手也没杀掉这头
怪兽。」
魔睺罗伽却冷冷道:「我就不信,这东西会没有弱点!」
说着,她已经抽身而出一条银色的光鞭,月蟒霞光鞭像一条银白色的蟒蛇向
着血瞳火蛟冲了过去,直直地缠住了血瞳火蛟头上被削去了一截的毒角,然后她
飞身而起,跳到血瞳火蛟的背上,二话不说,手上聚集起狂猛的力量波,然后狠
狠地一掌拍在火蛟的背上。
「轰——」
火蛟愤怒地咆哮着,身子到处乱撞,企图将魔睺罗伽甩下来,一双巨大的兽
掌在四周到处乱抓,炙热无比的岩浆四处乱溅,整座诛神峰内部都剧烈摇晃起来,
岩浆湖更是被搅得焰浪滔天。
魔睺罗伽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微微趔趄的身形还是暴露出
了她的紧张,火蛟的皮肤滚烫得连钢铁都能烧红,没多一会,魔睺罗伽就被烫得
有些受不了了,只得从它背上跳了下来,手中的月蟒霞光鞭狠狠地抽向血瞳火蛟
的肚子。
「啪!」
血瞳火蛟的肚子被抽得一声巨响,但是却毫无任何实质性伤害,这丑陋的怪
兽却发怒了,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这些蝼蚁般的敌人喷出汹涌的火焰来,但是这
根本没用,根本伤害不了这些人。
「分散开!」
毗提河大声喝道,「启动堕落天使封印法阵,将它困在这儿!」
说着,毗提河冲上半空,停在暴怒的血瞳火蛟面前,白皙有力的手掌缓缓从
黑色的长袍伸出,洁白的皮肤表面下密密麻麻迅速钻出黑色的羽毛,修长的手指
上的指甲更是开始疯长,迅速长成一寸多长、犹如鹰爪般倒勾的爪子。然后他执
起这怪物般可怕的「鹰爪」,当空用力一划——空间仿佛被撕裂了,道道暗红色
的光芒向着血瞳火蛟狂涌而去,血瞳火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狂猛的爪印当空
一抓,出乎人意料的是,血瞳火蛟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五道鲜血淋漓的爪痕。
「吼——」
血蛟极其愤怒地狂吼着,血红的眼睛急剧充血,让它的眼睛红得发黑。而毗
提河的眼睛也在迅速变色,本来就如同深潭般墨黑的眼瞳变得更加深邃黑暗,犹
如无边无际的黑夜般一望无际。然后他死死地盯住血瞳火蛟的眼睛,血瞳火蛟庞
大的身子居然打了个寒战,随即一动不动地死死和毗提河对望着。
「就是现在!」
十二位堕落天使冲天而起,迅速在空中形成特殊的法阵站位,然后他们趁着
血瞳火蛟被毗提河的洞悉之眼威慑住的短短瞬间,赶紧张开黑暗羽翼,共同凝神
结成法阵对付血瞳火蛟。
魔睺罗伽不由得对毗提河刮目相看了,看来他确实是很有才能的。除了拥有
先天的洞悉之眼,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难怪会被修罗王重用为堕落天使兵团首
领。
现在,就是一击必杀血瞳火蛟的最好时刻!魔睺罗伽张开双手,屏气凝神,
两只手掌间顿时凝聚出两团汹涌异常的能量波动,然后她缓缓地将这两团能量汇
聚到一起,不断地压缩,再输入法力,就像是在不断锻打着精铁一般,她要用尽
全身能量,一举杀掉这个该死的家伙。但是血瞳火蛟绝不是好惹的货,但见它下
一刻血红的眸子中放射出恐怖之极的杀气,强大的威慑力犹如实物般重重打击在
毗提河的胸口,毗提河整个身子都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上岩壁,顿时石砾
四溅,整个岩壁上都被撞得凹陷下去一个人形的洞。
与此同时,血瞳火蛟又发狂般全身一震,周身辐射出一圈猛烈的能量,堕落
十二天使兵团都被这股狂野的能量震得倒溃不成军,一个个从半空中栽落下来或
是倒摔出去。魔睺罗伽赶紧加紧了能量的聚集,避开血瞳火蛟的又一道狂猛的攻
势,魔睺罗伽猛地将自己压缩多时的能量弹扔了出去,狠狠地当头砸在火蛟的额
头上。
「嗷——」
火蛟愤怒地咆哮了一声,被这股狂猛的能量砸得措手不及,庞大的身躯颤抖
了下,顿时仰头重重地倒在了岩浆湖里。顿时,炽热的岩浆高高溅起,被掀到半
空中,顿时众人的头顶上方下起了一阵狂猛的火雨。
魔睺罗伽冷静地闪到一侧,趁着血瞳火蛟倒在岩浆湖里一时难以爬起,迅速
将手中的月蟒霞光鞭掷了过去,顿时,月蟒霞光鞭自动延长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
地步,像银白色的蟒蛇般迅速缠绕上这巨大的魔兽。趁着这凶猛的巨兽一时之间
还难以爬起来,魔睺罗伽迅速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血瞳火蛟暴怒地嚎叫着,整座火山连同地面都在颤抖,它发现自己居然被捆
缚起来,更是怒不可遏,于是躺在岩浆湖中拼命挣扎起来。魔睺罗伽咬着牙关,
死死地抓着手中的月蟒霞光鞭,坚决不肯松手。
这时候毗提河重新来到魔睺罗伽身边,虽然看起来稍显狼狈,但是明显没有
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注视着在努力和血瞳火蛟拔河的魔睺罗伽,看得出来
她有点力不从心了。血瞳火蛟力气惊人,再加上它不停地挣扎着,要控制它绝非
易事。魔睺罗伽握着鞭子的手臂随着火蛟的挣扎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看来魔睺罗
伽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你还站在这里看什么?」
魔睺罗伽没时间去看毗提河,一字一句就像是从她的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毗提河却像没事人一般,抱拳微笑着看着魔睺罗伽,似乎根本不打算出手相
助。要知道,能看见魔睺罗伽处于弱势的机会还真是不多呢!然后,他像故意看
笑话一般道:「怎么,要我帮忙吗?」
魔睺罗伽火了,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周身环绕的越发危险的紧绷气氛
让人感觉她极有可能下一秒钟就爆发开来。
「好吧,我就出手帮你一把吧。但是,别忘了,你欠我一次人情!」
毗提河说着,大掌突然一把覆上魔睺罗伽的小手。
「你干什么?」
魔睺罗伽火了,隔着面具狠狠地瞪了毗提河一眼。但是毗提河却只是微微笑
了笑,不予理会魔睺罗伽杀人的眼神,他手掌上猛地一用力,源源不断的力量立
刻输入魔睺罗伽的手掌上,顿时魔睺罗伽一下子感到轻松了不少。
但是这家伙的手掌心滚烫得吓人!她手上戴的手套恍若无物般,毗提河似乎
能直接接触到她裸露的皮肤。那炽热的触感让魔睺罗伽感到有些异样。
「你在想什么?」
冷不防毗提河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魔睺罗伽吓了一跳,再次无言地瞪着他。
毗提河忍不住笑了,那微笑邪恶又迷人。然后他仰头对头顶上方重新聚集的
十二天使堕落兵团道:「现在,马上重新布置阵法,一举杀掉这只魔兽!」
「是!」
所有的堕落天使们都整装待发,趁着火蛟躺在岩浆中暂时无法挣脱的困境,
迅速地开始结成上次未完成的阵法。
不多时,堕落天使封印法阵终于形成,魔睺罗伽仰头看去,只见半空中漂浮
着一个暗黑的十二芒星魔法阵,缓缓地向着火不断挣扎蛟的身形逼近,然后就在
其上方半米不到的方法停住,缓缓流转着。
毗提河低声道:「好了,我们该收回了。一,二,三——」
魔睺罗伽手臂猛地一抖,长长的月蟒霞光鞭顿时脱离血瞳火蛟的身体,直接
收回到她的手里。就在这瞬间,堕落天使封印法阵当头罩在了血瞳火蛟的头顶,
迅速将其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顿时,血瞳火蛟庞大的身体像是被疑层不断流动的黑色液体包裹住了,但是
任凭它如何挣扎,都再也跑不掉了。接着,所有的堕落天使各就各位,张开了黑
色的羽翼,开始缓缓地念动咒语。
随着咒语的进行,那团包裹着火蛟的魔法结界开始迅速地波动起来,好像是
结界内刮起了一阵飓风,火蛟的身形也开始看、变得不甚清晰,但是可以看出血
瞳火蛟似乎是在奋力地挣扎着。
下一刻,那团结界突然向四周喷射出十二道红色的能量线,十二位堕落天使
头上戴着的黑色斗篷一下子被吹开,所有的堕落天使无一例外都长着无比俊美华
丽的脸蛋,但是,此刻他们英俊纯洁的脸上却如死人般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漆黑
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不断在流转。而那十二股能力缓缓地被牵引到十二堕落天使
不断流转黑色光芒的眼眸中。
这场景未免太过诡异,但是很快魔睺罗伽就猜到了几分——「你们的封印法
阵封印了火蛟之后,然后你们就可以将其封印的力量据为己有?」
毗提河冷笑一声:「没那么好的事,我们最开始的确是用这种方法修炼,但
是这些被吸收的能力根本不是我们自己的,就算吸收了也需要我们自己去修炼。
否则这些能量是不会认主的。不过,这的确是让自己实力暴涨的一个好方法。但
是,实力如果涨到一定程度之后,再靠吸收他人能量来增加自己功力作用就微乎
其微了。比如我现在。就只能靠自己修炼增加修为。」
「原来陛下是用这种方法把你们变成堕落天使的!」
魔睺罗伽终于懂了。
毗提河却摇了摇头,笑容里充满了邪恶:「真正的堕落天使远非如此!只有
真正心中被种下了堕落种子的人才有资格被选为堕落天使,剩下的都是废物。他
们永远也当不了堕落天使!陛下说过,只有我们真正灵魂堕落了,才能成为他的
战士!」
就在两个人交谈的当头,半空中的结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看来,血
瞳火蛟的能量已经快被这群堕落天使吸收得一干二净了。最终,能量线变得越来
越微弱,那团黑色的封印结界越缩越小,最后像一滴水珠般在空中溅开了——
「那是什么?」
一滴红光闪过,毗提河像看见了什么,猛地飞身过去,几乎在一瞬间,他又
回到了魔睺罗伽的眼前,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
魔睺罗伽皱起眉。
只见毗提河缓缓地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滚动着一颗散发着莹莹红光的小珠
子。里面仿佛燃烧着炽热火焰一般,看起来还散发着惊人的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东西?」
魔睺罗伽从未见过这东西,也从来没听说过魔界中还有这种奇怪的珠子。
「我想我可能知道。」
死死地注视着手中那颗炙热红珠的毗提河,这时却轻轻地开口道。
第35章
修罗王仔细检视着手指间这枚浑圆滚烫的红珠,透过这枚红珠,宫殿四周的
景象都扭曲地倒映在手中的小珠子中,仿佛是一个存在于小珠子中的世界,有种
诡异的神秘感。
「陛下,这个是天界的宝物。」
毗提河不紧不慢地道。
「嗯?」
修罗王用灵力仔细地探查着这枚红珠,却发现它似乎邪门得很,极力抗拒着
他的能量侵入,暗中思忖着如果用灵力强行进入,恐怕将会破坏这枚珠子的灵气,
于是,他也就不再强行将力量灌输进去。
「这是天界瑶池里喂养的千年火蚌的珍珠,可以极大助长火系法术的修炼。
估计是有人别有用心将这枚火珠喂给了火山中栖息的血瞳火蛟。而且,我怀疑这
枚珠子还有可能是被有心人用来引沉睡的火蛟复苏的诱饵。」
修罗王不说话,将这枚火珠掂在手心随意碾磨着,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终于抬头道:「你们确定还是没在诛神峰附近找到任何
蛛丝马迹?」
「确实没有,」
魔睺罗伽开口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和火蛟的战斗动作过大,打草惊蛇
了。这点是我们的失误。」
修罗王摆了摆手:「四大神将没有那么容易就会被抓住,再说你们这次杀掉
了血瞳火蛟,也算是立了一功。」
「陛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毗提河低声问。
「这件事情暂时搁置着吧,」
修罗王璀璨的金眸中光芒流转,「我早就料到四大神将的踪迹不会这么容易
就找到线索。不过我能肯定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我们且以不变应万变,他
们自己就会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的。」
「是。」
魔睺罗伽和毗提河都恭敬地拜首道。
「好了,你们奔波了一天,是时候该休息了。尤其是你,魔睺罗伽,好好注
意自己的身体。」
修罗王话中有话,让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有些微微发窘。
「是。」
她的声音却是听不出任何异样,两个人的态度像极了首领对于下属的普通关
心。
「好吧,你们都退下吧。」
修罗王低声道。
「是。」
两个人行过礼之后,随即退下。但是,谁也没有看到身后的修罗王指尖猛一
用力,那颗鲜红的珠子顿时迸裂开来,在他的之间化作了一堆鲜艳的齑粉,缓缓
地洒落在地上。
刚出宫殿门,抬眼就看见紧那罗正懒洋洋地依靠着宫外的一根柱子,看到两
人走出来,他便朝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啊,原来是紧那罗大人,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毗提河抬抬眉,眉眼间却带着浓浓的讽意。
「要知道我的身体好没好,为什么不亲自来试试呢?」
紧那罗耀眼的紫眸闪烁着捉摸不透的暧昧光芒,那语气甚是轻佻。
「好啊,我正想找天去拜访大人一番呢。我倒想知道,号称魔界第一情圣的
紧那罗大人是个什么人物。」
毗提河微微咧开嘴,天使般俊美的脸上却带着促狭而邪恶的笑容,但是不可
否认这表情充满了浓浓的诱惑。
「那好,宝贝,我今晚等着你哦。」
紧那罗邪笑着向前跨出一步,他也不在乎魔睺罗伽在场,或者说他早就习惯
了做这种事——他的手臂直接挽上毗提河的腰肢,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两个人胸膛相贴,紧那罗的脸贴得很近,高挺的鼻梁摩挲着毗提河同样完美
的挺鼻,浓郁的魅惑气息自他的鼻翼间逸出,若有若无地拂过毗提河的唇瓣间,
那动作甚是暧昧。但是两位俊男耳鬓厮磨的画面在外人看来却甚是性感诱惑。
「大人究竟想干些什么?」
毗提河唇齿间喷出的温热气息打在紧那罗的脸上,黑眸中倒映出紧那罗轻狂
俊逸的笑容。他的道行毕竟无法和紧那罗相提并论,虽然早就接受过修罗王的训
练,但是对于调情这一方面,紧那罗早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你说呢,毗提河?」
额头相贴着,紧那罗的笑容充满了古怪的诱惑,紫眸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我从来不知道天使族中还有你这样的妖物,看来纯洁实则蛊惑人心,无论黑暗
气息怎么玷污你的气息,你的本质还是让人感觉纯洁无暇。」
「是么?」
毗提河的表情似笑非笑,「能得到大人的谬赞真是让在下万分荣幸呢。」
他一边说着,手掌慢慢地抚上紧那罗厚实的胸膛,慢慢地摩挲着,感受着这
男人强壮体魄下无法压抑的热情诱惑。
紧那罗脸上的微笑变得越发邪魅,他发现,越近看毗提河越让人感叹他的纯
洁无暇,如同白玉雕琢的脸庞竟然找不到一丝瑕疵,细腻的触感只让人忍不住想
去触摸。就在他以为已经成功勾引了毗提河,正打算一亲芳泽是时候,却突然被
毗提河一把推开。
「大人的魅惑能力好厉害呢,我差一点就中招了,」
这头刚刚还表现得稍显稚嫩和柔弱的独角兽突然露出了阴险的嘴脸,「不过
比起你,我更喜欢魔睺罗伽大人,怎么办呢?不如你们决斗来决定谁拥有我吧?」
紧那罗脸色有些微微发窘,毗提河此刻脸上的冷静表情说明他刚刚入戏的态
度极有可能是装出来陪他玩玩的。看起来,这家伙果然不简单,难怪可以顶替鸠
般茶的位置。
魔睺罗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也对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完全
不感兴趣。她径直向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刻紧那罗却叫住了她:
「等等,魔睺罗伽妹妹!」
魔睺罗伽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天籁般的嗓音有些微微疲惫:「怎么?有事?」
「有人托我找你,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约你明晚在幽兰楼一见。」
紧那罗走上前来,递上一枚精致的卡片。
「哦?」
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微微诧异。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让紧那罗
亲自过来送信给她?
但是,当她看清楚那张卡片上的标志时,她就一切了然了。
「是她?」
「对,就是她,」
紧那罗开玩笑道,「不然还有谁能让我亲自过来送信?老朋友之托,只好亲
自来送以表重视啦。」
老朋友?魔睺罗伽心里暗暗鄙夷,恐怕是床客吧?按那个女人阅人无数的记
录来看,恐怕紧那罗也是其的入幕之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我可以保证我和她真的没发生过任何关系。魔
界众所周知鸠般茶那家伙才和她有一腿,我和她只不过是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紧那罗笑嘻嘻地道。
也对,生意上的往来,每次她的拍卖会总会给他事先留下几个极品的性奴,
而且价格还很优惠。有道是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软,杜尔迦难得有事拜托他,
他当然得亲自过来一趟。
「幽兰楼?」
魔睺罗伽暗暗皱了皱眉头,幽兰楼是幽梦街上最高级的酒楼,同时也是魔界
风气最糜烂的地方,在那里只要亮出贵宾身份就可以进去,只要付得起高昂的价
格,在里面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被尽量满足,关上门之后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
管。
最近魔界局势动荡,幽兰楼还敢打开门做生意,真是有够大胆。
「你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魔睺罗伽的声音冷冷的。
毗提河走过来,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格外轻佻:「和杜尔迦小姐私谈还会有
什么好事?」
魔睺罗伽当做没有听到毗提河的话,继续问紧那罗:「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说,只说有重要的事情相谈,你倒时去了就知道了,」
紧那罗一边说着,一边松了口气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好
好养伤了。陛下还有任务等着我去完成呢。」
说着他转过头看了毗提河一眼,挑了挑眉,紫眸中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你
今天的反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算我今天输给你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
们可以慢慢过招。」
这挑衅的话语让毗提河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语气满是戏谑:「好啊,那
在下就在寝宫等着大人临幸——大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那是当然,」
毗提河居然敢接下他的战书,紧那罗笑得很危险,故意加重语气,「我一定
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他对毗提河挤了挤眼睛,英俊的脸上的笑容自信满满,然后他转过身,
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魔睺罗伽将卡片握在手心,也不再说话,转身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等等!」
毗提河却开口叫住了她。
魔睺罗伽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又怎么了?」
「今天要是没有殿下的话,恐怕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我还没有
谢过陛下呢。」
毗提河低声道,但是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别有居心。
「不用了,你现在也是魔帅,我们相互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
魔睺罗伽有些不耐烦地道,然后迈开腿继续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毗提河望着魔睺罗伽的背影,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余光扫到
另外一头的紧那罗正回头看他,他扭过头去,朝着紧那罗抛了个示威的眼色,然
后重新裹上黑袍,向着自己现在的宫殿——鸠般茶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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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了,似乎要把一辈子积攒是眼泪一次性用光一般,
怎么停都停不下来。她披散着头发,无力地倒在床上,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
哭得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一片,皱皱巴巴地压在她的身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迦楼罗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魔睺罗伽说的那些话,但是,这些话让她莫名的
心痛,无论是他不爱她的事实,还是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来魔界,更不该轻易地对鸠般茶动情。可是,她归根结
底也只是个女人啊,她只是想和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有错吗?为
什么却变成自欺欺人的愚蠢举动?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正想着,突然听见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迦楼罗闻声立刻坐了起来,赶紧
擦干眼泪,不希望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被人看见。然后,她清了清嗓子,但是一
开口声音却还是又干又涩:「进来。」
有人推门而入了,漆黑的斗篷从头到脚遮得密不透风,周身都环绕着强烈的
黑暗气息。这种奇怪的来访者让迦楼罗不由得紧张地捏紧了身下的床单。
对方看到她的瞬间,似乎明显愣了半天,然后他像回过神来一般,开始慢慢
朝她靠近,一直走到她床前才停下。迦楼罗有些紧张得身子微微后倾。然后对方
慢慢取下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孔——赫然是毗提河。
毗提河微微一笑,然后缓缓低头下拜:「参加公主殿下。」
「你不是魔界的人?」
迦楼罗感觉此人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明显与魔族的诱惑气息截然不同,但
是也不太像是天界的人。
「我是天使族的西路,公主知道吗?」
毗提河嘴角微微上扬,黑眸的光芒有种莫名的温和。
「你是——西路?」
迦楼罗长大了嘴,西路这个名字她听说过,几年前他还是天界少女热衷谈论
的对象,甚至曾经被帝释天列进「准驸马」的候选名单里面,但是后来因为领队
对战魔界输得一败涂地,而且据说还当了逃兵,于是名声一落千丈,还被神族的
人当做闲谈时嘲笑的对象。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已经不是天界的西路了,」
毗提河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现在是魔界的弑月天使——毗提河!」
「毗提河?」
迦楼罗盯了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阵子,然后猛然反应过来,语气里甚是不屑,
「哼,我明白了,你背叛了天界是不是?」
「背叛?」
毗提河俊美的白皙面容突然扭曲,笑声更是嘶哑而破碎,「我背叛了天界?
哼,明明是天界先背叛了我!」
「你凭什么说天界背叛了你?」
迦楼罗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毗提河,
「天界对你不好吗?我父王曾经那么器重你,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孬种,对上魔界
大军居然当了逃兵!」
「什么?说我是孬种?」
毗提河英俊优雅的神情当然无存,他额头青筋猛涨,五官扭曲得像一只魔鬼,
「哈哈,这就是天界对我的器重?我当逃兵?哈哈哈哈哈——」
毗提河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甚是刺耳沙哑,笑得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笑得
他忍不住蹲下身子捂住肚子,这过分怪异夸张的举止让迦楼罗不由得莫名其妙也
胆战心惊。
「你——你这是干什么?」
迦楼罗颤抖着声音道。
「呵呵——器重我?」
毗提河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他全身的黑暗气息再次暴涨,尖锐而愤怒的声
音像箭一样刺向迦楼罗,「我输了是没错,但是我没有当逃兵!都是天使族那些
贪生怕死的家伙,在面对魔界的大军的逼人气势居然不战而败,落荒而逃!当了
逃兵之后怕被惩罚就把罪过都堆到我头上,真是好心计!好对策!一群废物!」
「你胡说!你居然敢污蔑天界的战士们!」
迦楼罗愤怒地尖叫起来。
「我胡说?」
毗提河的笑容阴险而怪异,声音却不由自主抬高了,「你的好父亲,明知道
真相却为了挽回天使族的尊严,就把所有的过错都背在我身上。我有错吗?你说!
是谁背叛了谁?」
一席掷地有声的话把迦楼罗当场镇住,然后她惊愕地低下头盯着床单出神,
好半天之后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毗提河冷冷一笑:「这就是天界的真实面目,所以,我自愿投靠了修罗王陛
下。没有陛下,我恐怕会永远活在神族的唾弃之中,再难翻身!」
「你说的——是真的?」
迦楼罗呆呆地望着他,颤抖着声音问。
「公主,你说呢?」
毗提河冷笑一声,「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西路了。我现在是堕落天使,而且,
陛下已经将照看你的任务移交给我了,魔睺罗伽大人不会再来了。」
听到说魔睺罗伽不会再来了,迦楼罗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很奇怪的情绪,五味
陈杂,不知如何形容。
「公主,我奉劝你一句,现在不是在天界。你在魔界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否
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毗提河仔细打量着迦楼罗的面容,她完美无瑕的外表居然和魔睺罗伽惊人的
相似!是巧合吗?还是——「是吗?」
迦楼罗笑得很凄惨,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道,「西路——不,毗提
河,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告诉我,鸠般茶他——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迦楼罗问道。
「鸠般茶?」
毗提河有些诧异,「你和鸠般茶——」
「他是我最爱的人。」
迦楼罗毫不避讳地直接坦白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鸠般茶真的不是个简单角色呢。
「你知道关于他的确切消息吗?」
迦楼罗急切地问道。
「现在没人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是他的兵器已经失去灵性了,所以他
应该是死了。」
毗提河道。
「怎么会?」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迦楼罗低下头,泪水迅速湿透了眼眶。
「公主,为魔界的男人伤心值得吗?你觉得鸠般茶他爱你吗?」
毗提河冷冷道。
「我不知道,」
迦楼罗眼泪潸然而下,想起那天魔睺罗伽的话就令她一阵阵心痛,「可是—
—我是真的喜欢他……」
「公主,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根本不懂情为何物的魔族男人伤心呢?」
毗提河劝道,「而且你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天帝也绝对不会允许
你们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
迦楼罗摇晃着脑袋,泪眼婆娑,「我就是喜欢他有错吗?我现在被困在魔界,
他们到底想怎样?」
「我不知道,」
毗提河的笑容有些残忍,「但是你是绝对不可能逃掉的。」
「呵呵,是么?」
迦楼罗笑得有些苦涩,「我就算逃掉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四大神将也被控制
起来了是么?」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
毗提河神色逐渐变冷,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迦楼罗,「天界毕竟是养育
了我的地方,出于对您的尊重,我依旧将您当做天界的公主,但是希望公主配合,
不要想着能从这儿逃跑。更不要让在下难做。」
「你出去吧,我很累。」
迦楼罗静静地沉默了一会,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那好,在下就告退了。」
毗提河行了个礼,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他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看了一眼迦楼罗。以前在天界的时候,迦楼罗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因陀罗将她
保护得严严实实,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万万没想到有天他会在魔界看见
迦楼罗公主,而且是这种情况下。不过,他也总算可以理解为什么帝释天要将她
藏得严严实实了。迦楼罗的天人之姿着实令人惊艳。
但她长得和魔睺罗伽几乎一模一样是为什么?难道说两个人之间有着某种微
妙的关系吗?陛下让他来接魔睺罗伽的班又是为什么?难道陛下并不愿意魔睺罗
伽和迦楼罗有太多接触?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这些事情有太多疑点,但是并不是他目前该去思考的问题。修罗王的用意还
是不要妄自臆测的好。再说,陛下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去秘密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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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王安稳地躺在温水之中,两位全身赤裸的美女像是两条雪白的美女蛇一
般在他身边游来游去。修罗王半闭着眼睛,想着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虽然大多数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还是有些事情令他始料不及,比如鸠般
茶和魔睺罗伽的纠缠,再比如鸠般茶的失踪。明明事情都按着他的计划一样有条
不紊地进行着,怎么还是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当然,最令他始料未及的还是魔睺
罗伽怀孕的事。
就像当初他姐姐怀孕一样,事情都发生得这样突然,他都来不及准备,突然
之间魔睺罗伽就怀孕了。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看魔睺罗伽的样子她似乎还拿
不定主意,到底这个孩子是生下来还是——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
但是不管怎么处理,似乎不能达到完美地解决问题的地步。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他做决定。在目前这种微妙的局势下,这个孩子的
存在就是个错误,而且魔睺罗伽如果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要怎么面对孩子没
有父亲的事实?而且女子未婚怀孕的事情虽然在魔界司空见惯,但若是发生在魔
睺罗伽身上,一旦传出去外面的人又会怎么看待她?
这些问题他都不得不考虑,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同时顾
及到魔睺罗伽和魔界?魔界每天繁重的事务已经忙得他不可开交了,魔睺罗伽那
边又……
另外,迦楼罗的存在是个大问题,本来派魔睺罗伽去看管迦楼罗就是他别有
用心的安排,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魔睺罗伽那天会在迦楼罗面前发飙——这些事情
他在月镜里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魔睺罗伽似乎越
来越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这对她本人的能力是一种下降,但是另一方面这也
宣告着她正在慢慢地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因为爱情而嫉妒,也会因为爱情而
伤感。
到底他该怎么办?这段让他措手不及发生的感情纠纷就发生在他的眼前,本
来想引导着事态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了。接下来他
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魔睺罗伽,但是又说服她拿掉这个孩子?
但是问题是,没有了这个孩子,魔睺罗伽会不会失去最后的精神支柱,再度
变回从前的样子?他要怎么再给魔睺罗伽找一个鸠般茶出来?也许一开始他就不
该放任魔睺罗伽去体验男女之间的情爱……越来越多的事情超脱控制,他都已经
无所适从了。
「陛下,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都不理会人家?」
凌草温软如玉的胴体软软地贴上他光裸的身躯,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唇边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结实的胳膊环上凌草的柔软如丝的腰身。
「呵呵,小宝贝,这就不满意了吗?」
修罗王璀璨耀眼的眸子微微眯起,在凌草的额头上轻啄一口。
「陛下,你最近好像经常发呆呢。怎么和我们一起洗澡都会走神?」
另一边的浅草也游到他身边,嘟起嘴不满地道,「难道陛下都已经厌倦我们
姐妹俩了吗?」
「哪有的事?美人们,我好不容易才从花魔手中得到你们,哪有那么容易放
过你们?」
修罗王微笑着放下君王的架子,在千娇百媚的美人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喜好
嬉戏花间的男人而已。
「还说呢,陛下居然用那种手段要挟我们的丈夫,真不知羞!」
凌草娇嗔着,执起修罗王的大手轻打着,「陛下已经有了那么多妃嫔,还要
霸占别人的妻妾,您也太坏了!」
「呵呵,」
修罗王脸上漾起一抹坏笑,大手一边一个缠上两个绝色妖艳的美人的腰身,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偷你们,你们不也等于在偷别人的丈夫?我现
在和你们算不算通奸,嗯?」
一边说着他伸手去搔两位美女的胳肢窝,两个美人顿时娇笑着挣扎起来,将
水池中弄得水花四溅。
「哈哈哈——陛下——别闹了——我才不要和您通奸——明明是陛下要勾搭
人家——」
凌草浅草两姐妹欲迎还拒地推挤着修罗王的胸膛,大笑着左右扭摆,象征性
地在修罗王的魔手下挣扎。
「说,说你们两个小妖精根本就是故意勾引我的!快说!」
修罗王上下其手,一边大笑着魔掌一边在两个全身赤裸的妖姬浑身游走,有
意无意地揉捏着她们身上的敏感区域。
「哈哈——明明是陛下——哈哈——好色——看中了我们的美色——」
凌草和浅草这对孪生姐妹花一边笑着抵御着修罗王的魔手,一边又忍不住挺
起身子迎合陛下的动作。
「还敢嘴硬,嗯?」
修罗王坏笑着,那声音浑厚又性感,「第一次见你们两个小妖精,就故意对
我抛媚眼,还说不想勾搭我,嗯?你们这两个淫娃荡妇,就是喜欢偷人,嗯?」
修罗王一把将两个小妖精一手按在澡池边,让两个小妖女雪白的臀部高高弓
起对着他,然后他扬起手掌,重重地拍上去,顿时,清脆又柔腻的肉体摩擦声响
起,淫靡又火热。
「啪啪——」
两个小尤物的雪臀上竟是修罗王留下的红色掌印,极为显眼,两个小妖女腰
肢不安地扭摆着,随着阿修罗拍打的动作,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呻吟,既快乐又痛
苦。
「怎么样?承不承认,嗯?两个小骚货,还不肯说实话?快说,说你们两个
欠操的婊子就是喜欢偷人!说!说你们就是喜欢别的男人操你们!」
修罗王每说一句话,就重重拍一把她们的臀部,又重又结实,打得她们娇嫩
的臀部都微微红肿,开始发出各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嗯啊——陛下——轻点——啊——」
两个小妖姬看似柔弱禁不起摧残,但是修罗王早就对这两个妖精了如指掌,
她们就是喜欢装柔弱来勾起男人心中那只嗜血的野兽,事实上男人越暴力她们只
会越享受。
「贱人们,还不肯说实话是么?」
修罗王邪魅地勾起嘴角,突然竖起两手的中指,对准两个小妖精暴露在空气
中娇嫩的花唇,猛地一起插了进去——「啊哈——」
两个小美人同时弓起了身子,似乎承受不住一般腰肢颤抖着,嘴里发出了无
法克制的呻吟。
修罗王脸上扬起一抹坏笑,两根手指又猛地向上一挑。顿时,凌草浅草姐妹
极为相似的娇艳脸庞上都露出了既享受又难受的表情,嘴里更发出了一连串的呻
吟。
「怎么?喜欢吗?」
修罗王开始左右开弓,在两张背对着他绽开的花穴里开始深深浅浅地掏弄起
来,诱人的花瓣张开,蜜糖般的汁液汩汩地漫溢出来,流淌得他满手都是。
「你们两姐妹还是那么骚,真拿你们没办法——」
修罗王唇边露出了无奈的轻笑,又猛地用力抠弄她们深处的嫩肉,「现在承
不承认你们自己是喜欢偷人的淫妇?嗯?」
「啊——陛下——不要了——别——」
两个小美人倒抽一口气,腰肢开始颤抖起来,修罗王太了解她们身体的敏感
区域,身体一丁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她们的弱点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由不得她们不屈服。
「说,到底承不承认?」
修罗王貌似凶狠地竖起浓眉,手指更凶狠地捣弄两个小美人娇艳的两朵小花
儿,水声潺潺,更惹出满手的湿腻。
「啊我们——我们承认——」
「承认什么?」
修罗王慢慢放慢力道,持续在她们紧窒温热的花穴中来回搅弄,中指勾出一
滩又一滩滑腻的媚液。
「我们——我们是淫妇——」
两个小美人克制不住下体轻颤着,陛下的调情手段太厉害了,她们明知道赢
不过陛下,却还是忍不住以身试法,来领受陛下的「责罚」。
「说你们是贱货!快点!」
修罗王坏笑着,深一寸浅一寸地在她们的湿穴中探索,故意勾引她们。
「啊——我们是贱货——嗯啊——」
「很好,」
修罗王唇边露出满意的笑,「现在,你们自己说,到底是我偷你们还是你们
偷我?」
「我——我们——嗯啊啊——偷——偷陛下——」
两个小妖精在阿修罗的逗弄下已经溃不成军,被他的一根手指都玩弄得不能
自已。
「哈哈,听话的两个小贱货,」
修罗王大笑起来,「好了,现在就给你们奖赏吧!」
说着,他的手指开始更深入更用力地在两个小尤物的身体里进出,手指头更
如入无人之境般熟门熟路,每触碰过她们体内的一处,都好像触电了一般,酥麻
的快感令她们浑身激颤,那感觉实在美得不行。
「啊啊啊——陛下——再快点——」
凌草最先支持不住,忍不住娇声恳求起来。
「好,如你所愿。」
修罗王手指进出她体内的速率猛然加快,几乎让她难以想象。全身一波接一
波的快感开始接踵而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已然达到绝美的高潮。
「不行了,陛下——我——我也快不行了——」
浅草也开始支持不住,大量的水液源源不断地顺着他抽插的中指淌下溅出,
湿透了他的大掌。看样子她也即将到达高潮。
修罗王唇边露出一抹黑暗的邪笑,两边抽插的速度都同时加快,果然不一会
儿,两个小尤物都娇声叫嚷着先后到达完美的高潮,两敦雪白的翘臀颤抖着,丰
沛的蜜汁简直如同洪水般狂泄而出,失禁般泄得水池表面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淫靡
的波纹。
「怎么,还有力气吗?」
修罗王将两个小美人翻转过来,好笑地看着她们眼瞳微微泛白的高潮模样,
两人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着,那弧度甚是诱人,让他都忍不住掌住一边一只浑圆
的玉乳,轻佻地玩弄着,揉捏着顶端那娇红的蕊儿。
「没——没有了——陛下——您太厉害了——」
虚弱地娇喘着,凌草还不忘抛给修罗王一个媚眼。
「真的没有了?」
修罗王有意无意地露出光裸的强壮身躯,胯下那雄伟壮观的男性此刻已经高
高竖起,顺着水池中的水波微微摇晃着,犹如整装待发的战旗一般雄赳赳气昂昂。
「您根本就是存心勾引我们——」
浅草娇喘着,妖媚地瞪了修罗王一下,望着他胯下那雄伟粗壮得让人感到心
悸的男性象征,忍不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呵呵,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妖精淫荡得受不了诱惑。」
修罗王大笑着,两手突然再度环上两只小妖精的小蛮腰,在两人的惊呼声中
一把将两人轻巧地搂在胸前,向着他的寝宫里那淫靡而温暖的大床走去。